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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训办学到牛群“裸捐”

    陆杰

    前些日子在《北京青年报》上看到了一篇报道——《有形、无形资产全捐净，
牛群到底捐了多少？》，“本月6 日，著名相声演员牛群又出壮举，宣布从即日
起，将自己现有和今后的有形、无形资产，包括自己死后的遗体，全部捐献给中
华慈善总会，用于特殊事业和慈善事业的发展”，我当时的感觉只能用“震惊”
来形容，一个相声演员，无论出于什么动机，能够行此义举，于国于民，善莫大
焉！清代武训行乞办学的故事想必是大家都听说过的，牛哥的“裸捐”可以说堪
与比肩。

    在一个现代社会中，慈善捐赠和税收一样属于非常正常的社会财富调节手段。
心态健康的人们，对于别人的捐赠——无论是出于谋求私利（比如说改善自身形
象）还是真正出于慈善的目的都不会过多计较，因为在客观效果上，慈善捐赠是
以损害捐赠者自身的利益为代价的行为，并且的确能够改善社会成员（至少是部
分社会成员）的福利状况。比如说在美国，以前有很多人都骂比尔。盖茨“贪婪”，
但当他决定自己死后捐出绝大部分的财产时，那些攻击他“贪婪”的人从此后便
哑口无言。

    很遗憾看到有人过分地关心“牛群到底捐出了多少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又
有多少收入行将捐出？”，更遗憾有人以怀疑牛哥的行为是“做秀”而否定了此
举的价值。首先，这种怀疑没有关注更应该关注的东西。中国有句老话“礼下于
人，必有所求”，这是不错的，一个理性人的付出，一定不会是没有目的盲动，
牛群“裸捐”肯定也不会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关键是这个“求”是什么？有的
人就理解他是为了“做秀”、纯粹是为了提高自己知名度的炒作。我是一个实证
主义者，既不会没有根据地怀疑牛哥动机的纯洁性，也不会怀疑持此怀疑的人们
理解的正确性，我关注的是牛哥的行为带来的社会效果。牛哥把自己的有形资产
与无形资产都捐给了社会慈善事业，推动了社会文明的发展，即便是出于“做秀”
的目的，又为什么不能给他这样回报呢？为什么要去过分地关心其本意呢？其次，
这种怀疑是对其他社会成员不信任的表现，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肯定
是言重了些，但是二者的差别也只是在程度上而已。人家牛哥自己说得很清楚：
“你说人活着图什么？实际上是图一种幸福感”，他对于幸福的理解和有些人的
理解不一样，所以在处理财富上采取的行为也不一样，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
有经过求证的人们又怎么可以以己之无而疑人之有呢？再次，这种怀疑是脱离了
既有事实的没有依据的怀疑，从牛哥办五子牛特殊教育学校、1800元/ 月的开销
规模等事实依据来看，把现在的“裸捐”看作是为了“做秀”比看作不是“做秀”
更加没有依据。

    时代发展到了现在，“公孙布被”之讥也该歇了吧？

    面对人们的种种怀疑甚至嘲讽，牛哥的心态出奇地平和，完全是“清者自清，
浊者自浊”的表现，在接受采访时他说道：“什么叫做秀？做秀就是假的，可我
是玩真的，我想做点实事。这回这么一公证就更清楚了”。

    武训行乞办学，让很多穷人的孩子得到了受教育的机会，历史肯定了他；牛
哥的“裸捐”给社会慈善事业的发展提供的物质支持恐怕是武训所不能比拟的，
为什么大家非要在实际效果之外去纠缠不休？别像弄巷中的阿婆般非要去琐琐碎
碎地追问牛哥动机、追问牛哥到底“裸”到了什么程度，牛哥的行为给社会成员
带来的社会福利总是不可否认的吧？这就足够了！

    套用一句“人所共知”的话就是：不管“做秀”不做秀，能推动社会发展就
是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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