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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作如何科学？

赵南元

        《科学时报》2000.9.25.刊登了元尚的文章《炒作也要科学》，颇感
标题立意新颖，因为在科学中至今还没有“炒作学”之领域，不知炒作要如何
才能科学得起来。

        文中说“近日无事，翻了翻书，又看了一些评论和读后感之类，于是
也想凑凑热闹，看客诸君算是作正面文章，我就做个反面。”仿佛元尚的立场
仅仅是想维持“多元化”，反对“一言堂”。事实并非如此，元尚的立场不是
抽签得到的，而是本来就对科学不太感冒，过去的文章中就引用过哲学家的话
说“科学不思”，不知是不是“孤证”。

        又曰“《方舟在线》所载之文，多很专业，很见水平。但是否非要把
它炒那么热，非要挤进畅销书行列，笔者的确有些看法。”认为几篇书评可以
让本不畅销的书畅销起来，我想元尚也不至于如此天真，曲之弥高，和之弥寡，
好书未必是畅销的。对于书评，只能是好就说好，坏就说坏，并不期许对销路
有什么影响。要想销路好，倒不如干脆宣布它是禁书。

        文中又说：先说熟人的看法，赵南元先生在《知识与方法的飨宴－－
读“方舟在线”》一文中称：“如果有人想炼就一双火眼金睛，自己识别各种
骗局，《方舟在线》可以说是最佳入门书。其中对各种伪科学、反科学的论辩，
堪称科学论证之范文。读此书对于培养科学素质有潜移默化之功。书中更有对
‘科学是什么’的精彩总结，读两页半书，懂一个断根的道理，一乐也。特别
想将此书推荐给编辑、记者、电视节目主持人等大众传媒诸君。请将此书作为
座佑必读，因为你们的素质影响着全民素质，不可不先行提高。”此话过了，
古今中外有定评的最佳入门书，最终也没能挡住骗局。读书此一乐彼一乐也，
能不能座佑自然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赵先生在文尾说：“最后借用书
中的一句话结束本文：归根结底，科学是一种方法，是战胜愚昧无知的最有力
的武器。”这倒是很客观，即是方法也就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

        我并不认为我说的过头了，由于表达能力的限制，我说的还不到我想
说的十分之一。固然，好书未必能挡住骗局，那是由于有人自己不读好书，还
反对别人宣传好书。好书对于不读或读了而不原汲取营养的人当然不起作用。
有人以科学为乐，有人以反科学为乐，书对不同的人当然有不同的价值。元尚
兄对于“方法”和“工具”的轻蔑和鄙视溢于言表，大概因为文人们并不想要
解决什么实际问题，所以不需要“方法”和“工具”，就像王小波说的：自己
悟出一个大道理，然后就去养那一身的浩然正气去了。可能正是因为缺乏“方
法”，所以元尚对于《方舟在线》到底好不好这一关键问题却不作正面回答。

        “如果我们不拘泥于西方意义上的实证传统，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中国文
化传统中缺少的决不是“实证精神”。中国学术传统中有“孤证不引”的规范，
实证的操作己苛刻到如此地步，怎么能是缺乏呢？”元尚的这一番话足以反映
中国文化传统缺乏“实证精神”，“孤证不引”指的是“引用”，指用别人的话
证明自己的观点，与“实证”不相干，即使如此苛刻操作，也防止不了“三人成
虎”，曾子的老娘就上过这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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