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复杂问题的层次——兼回“我是粽子”及寻正 作者：小医生家属 一 在前面，“我是粽子”（以下简称粽子）用国家“治理商业贿赂专项工作” 的成果来论证中国医生都很不干净（之所以加“很”，从粽子的语气可以得出）， 我的补充是指出：“治理商业贿赂专项工作”是国家廉政建设措施，面向的重点 是手中有权的人，因而以此来论证普通医生的情况，并非很恰当。粽子并没有能 理解，所以我这里再次强调一下。 粽子给出的网址 （http://www.henan.gov.cn/jrhn/system/2007/05/08/010029732.shtml），我 看了一眼，其中让粽子见猎心喜的是下面一段话： 【完善药品集中招标采购，降低药品虚高价格，减轻群众药费负担7.5亿元。 医务人员主动上交红包、回扣3632.81万元。集中开展医院乱收费、虚假违法医 药广告、医院违规承包、非法行医专项整治行动，查处案件366件，党纪政纪处 分133人。】 但就在这篇报道中，就在上一段，提到了教育行业的情况，不妨对比一下： 【去年治理教育乱收费工作取得新进展。全省实行“两免一补”政策减轻学 生家长经济负担15.6亿元。查处各种乱收费案件752件，给予党纪政纪处分751 人。】 按照粽子的逻辑，难道这也说明了每个从事教育行业的人员都不干净吗？其 实这个治理商业贿赂，是针对有权人物而已！看看处理的人数。 二 粽子文中还说：“至于药品回扣到底肥了多少人，是不是就是那三个半，恐 怕小医生心知肚明。” 评： 1.我前面举的是顺口溜，是群众集体智慧创作的，不是我的创作，粽子要和 寻正一样认为“举世昏昏我独醒”，当然也是可以的。 2.如果粽子和寻正一样喜欢用“心知肚明”这样的用语，我看免了，别自作 多情，谁跟你心心相印、心知肚明？如果你心知肚明，那么请你明明白白地讲出 来。 3.就像Linchuang《为什么而争论——有感于最近医疗问题的辩论》 一文中 说的一样，你真了解医生的情况吗就这么言之凿凿？如果具体到我的那位小医生， 她根本就是住院医，——博士生阶段在医院做了几年同工不同酬的住院医，毕业 初还是住院医，除去短暂的在门诊做医生的几个月，她根本就没有药品回扣。你 以为你跟蛔虫一样心知肚明吗？ 三 以上正好说到我本文重点想提及的问题，这就是：在讨论问题时，如果不能 注意到复杂问题的多层次，就只能是昏昏然捣糨糊，彼此的对话和讨论也是鸡同 鸭讲。我在最初就呼吁多谈点具体的经验事实，也是这个缘故，——期望大家能 了解到更多角度的事实。 中国医生的数量虽然连美国医生数量的零头都比不上，但是也有600万，再 加上中国幅员辽阔，城乡二元，地区发展差距颇大，笼统地在一起讨论，像寻正 一样看平均数，被指出来还不自知，除了树立目标警示政府，又有何价值呢？ 医疗医患相关的讨论，我以为至少有如下一些层次： a.北京、上海这样的超级城市，省会城市，县市级医院，以及乡镇农村医疗 单位； b.三甲医院，非三甲医院，以及私人医院、诊所；…… c.从科室来看，又有不同科室差异巨大，比如这里讨论较多的是儿科，举个 例，相对来说，回扣方面儿科是个清水衙门； d.医疗卫生领域，除了医院，还有相关的政府主管部门，如卫生部、药监局 及各行政级别的上级主管单位，然后是相关的商业及商业流通企业，如药厂、药 代、医疗器械厂商等等； e.医院体制内的层级，如医院领导，科室领导，各种级别不同的医生，等等； f.收入低的问题，在这里大家呼吁较的则是年轻小医生们的情况。 在2007年10月份，新语丝就发表过《不要再剥削我们了――为全国住院医生 呐喊》(XYS20071026)，是在上海某著名三甲医院即将毕业临床型（专业学位） 博士生写的。临床专业的医学生的抱怨以及小医生们的转行，都主要是指这一块。 寻正迷瞪迷糊在那里说他的朋友同学在国内的也没说收入低的，请问寻正你贵庚 啊你的朋友同学贵庚啊他们工作多久了，根本说的不是一码事嘛。白衣咸饭抱怨 过收入低吗？没有。 有心人可以再去重读一下那篇帖子。北京的情况跟文中所叙述的差不多。 另外，一些角度混杂在一起也不利于讨论： a.中成药使用问题 b.两败俱伤的医患关系，这也包括对媒体作用的讨论 c.医学教育、培训及年轻医生的处境 d.医德和药品回扣问题 e.整个医疗体制在宏观层面的国家政策、医改等问题，卫生部、药监局等等 行政主管单位相关的讨论…… f.…… 以上的层次和角度并非深思熟虑，提出来作为示例，但已然可以看到是多么 复杂。每一个角度，讨论起来要涉及到不同的层次，同时又有现状、成因、评判、 现实对策及远景解决方案等不同部分。微观上，则还可以细分，如对策有针对个 人的、有制度、政策层面的，个人层面又有对医生的建议、辩白、权利争取或呼 吁，有对患者的建议和呼吁，…… 讨论问题一码归一码比较好。我还是再次建议，大家多分享一些私人的经历 和心得为最好，群体攻击还是请见鬼去吧，而所谓的“高屋建瓴”的讨论则不如 去搜相关的研究论文阅读，认真看看别人的调研和统计数据先。 四 为什么要严厉批评寻正？甚至有时候自降格调回寻正低级的口水文？ 实在是网络讨论的无奈。我在之前已经说过，在很多情况下，网络讨论是典 型的“恶劣驱逐良币”的过程。时间越多、态度越偏激的愤青，往往越能纠缠， 越能制造对立气氛，越敢口出恶言，越能战斗在最后。 例如，寻正现在开始骂“家庭主妇”，接下来只怕要开骂Linchuang，温良 一点的不回应他，但大家认为寻正自己还会成长吗、会“自检”吗？会“不可以 自辱”吗？会“有反省能力”吗？ 这也是较长时间以来，寻正在这里毫无逻辑地骂人，没多少人回应的原因。 这也是方舟子要关闭博客的留言功能的原因。 同时，就像上面加引号的反问一样，我骂寻正的词句，大多数也都是打着引 号，引用的是寻正自己的词句。批寻正的文章，也尽量一并给出寻正的原文作对 照，不像寻正连原文都没理解，随意发挥、偷渡，漫无边际。“以其人之道还治 其人之身”，降低格调也没办法了。 网络讨论之无奈，具体说来则是两方面： 1.我在之前的帖子中说过，寻正在网上的愤青大军中，其实也不过是“泯然 众人矣”，只不过是更老态龙钟而已。但这里是新语丝，不是新浪新闻的评论留 言板。有寻正在，很多可能的发言变成了“沉默的螺旋”。最近，有很多人出来 发言，分享各自的经验经历与思考心得，这是很让人高兴的事。 2.寻正的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虽然说不上“蛊惑人心”，但是却只能增加 误解，进一步加深对立和仇恨，对改善两败俱伤的医患关系只有负向的作用。至 少，会堵塞一些更有价值的角度。 所以路见垃圾，多数人因其龌龊酸臭，而只是掩鼻绕道，但也需要有人打扫 一下，哪怕弄脏了手。新语丝是一个允许狭路相逢的开放性平台，因其开放而更 需要“该出手时就出手”。 又，读了寻正21日的文《医生不可以自辱——回medline》，很有些惊愕： 这人在语无伦次说些什么？还有善良人认为他表达能力好，心智健全？寻正指称 国内的医生都“签了逼良为娼的合同”，甚至“在此发个申明，你发个贴儿支援 寻正的正义倡导，将来寻正的医院优先录用”。“寻正的医院”不知道是什么医 院？“名中西医老爸”云云，莫不是要像陈佩斯的电视剧那样“二子开店”？又 “如果寻正回国的话”，……难道寻正真的被大家批残了？真是个“傻X老愤 青”，没见过这么傻的。 希望傻X老愤青寻正能真的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皮糙肉厚“心境”好，毕 竟读了那么多“庄子”嘛。寻正在最新的帖子中还提到“阿斗”，如果“庄子” 不够，“阿斗”的心境也是值得寻正学习的。 (XYS20080324)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