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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掠过历史（1）：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驳当代学者的一个伪命题

　　作者：袁召起

　　06年夏季，我偶然看《百家讲坛》，见到一位年轻学者讲鲁迅，说鲁迅实际
上是一个很讲实惠的俗人。其中一个例子是他讲鲁迅当年在绍兴做校长的时候，
很高兴地收了人家总督的钱，然后用来办报纸骂人家总督——因此，鲁迅做事的
“活泛劲儿”也就透露无遗了——然而，我分明记得当年入选全国高中《语文》
课本的《范爱农》上面鲁迅自己说的恰恰相反。难道鲁迅也有言不由衷的时候？
该年轻学者发现的是什么有力的反证明材料呢？但是，在《百家讲坛》上他没有
说明这一点，只是很自信地滔滔讲下去。“讲坛”上的学者都很自信。

　　不幸得很，我当时因故回青岛顺路拜访了一位老一辈学者，提到了这个事情。
他顺手拿出几封旧信，写信者有北大老辈教授吴小如、袁行霈，南开叶嘉莹，中
华书局著名学者傅宗璇等。或探讨问题，或感谢指正失误等等。——看到这一封
封亲笔回函，我深受感动，当时头脑发热，不分高天厚地，也给那位年轻学者写
了封信，询问这个问题；按照当时电视上显示的地址给他寄了过去。一年过去了 
，不过灶王上天空欢喜，泥牛入海无消息。

　　其实，我也仅仅当时一时发热而已，以目下中国的学风，这种结果是最正常
不过的 ，好像所谓最高学府，也不过多了几个儒商而已。市场经济嘛，钱是衡
量一切的最高标准，大学也是国家的，怎么会例外？

　　后来，我几乎连那位年轻学者的名字都忘记了。现在社会信息量那么大，该
忘的东西也太多了。但是，07年春季，我在网上看到一则博文，因为题目有“陈
丹青”所以我才看——上面说陈丹青到厦大去讲演并售书，与当地大学教授闲谈，
陈当时提出“大学教授应该讲不同的意见”，但是，人家怎么回答他？人家说：
大学教授也要穿衣吃饭，靠死工资生存，不像你陈先生一张画就可以卖几十万。

　　原来如此？！

　　怪不得中国人民大学的张鸣教授讲了几句真话发表不同意见就被人们看做英
雄，原来在中国的大学里讲真话需要这么大的成本啊。所以学者们只好不讲了。

　　不讲就不讲，但是读书人的面子总还是要的 。怎么要？私底下只好老老实
实的讲要“穿衣吃饭”，而台面上则显示了他们的理论水平，于是鲁迅先生也被
拿来当了幌子：看看吧，鲁迅也是我们一样的“俗人”。

　　并且，略微注意一下，社会上相似的论调越来越多了 。

　　鲁迅先生真的是这样的俗人吗？鲁迅不是被领导中国革命成功的毛泽东称为
“革命家”吗 ？毛泽东有句名言“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所以他带领一个集
团打下天下来了，革命成功了。然后，开始建设新中国，几代人下来，和平了，
告别革命了 ，渐渐成了现在的样子，请客吃饭代替了革命。

　　于是鲁迅就被打扮成这个样子。

　　西方哪位学者说过：历史是个婊子。

　　果不其然。

　　但是这样下去，整个国家都没有人讲真话、讲良心、讲正义……并津津乐道
地推证出一种庸俗、实用的社会风气，按矛盾发展的本质，或按照所谓的热力学
“熵”定律，如果只是一味的一锅粥这么煮下去，最后根本达不到和谐，而只不
过圆寂罢了。那么还有什么希望呢？

　　还是革命家毛泽东说过：以斗争求团结，团结存在；以妥协求团结，团结不
存在。所以，我再次提起对那个年轻学者的疑问，希望能批驳这个伪命题。

(XYS20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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