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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纪霖印象——读郭宇宽《令人失望的许纪霖——兼论大学要有大情怀》有感

  高登

  知道许纪霖先生,是通过他的文章。似乎他在哈佛作访问学者时,在美国有
一个演讲,挺长,关于自由主义的,我在网上看到过。当时只觉得文章平和,心
里想象着许先生一定是个儒雅的学者。

  后来到了华东师大,才知道许先生已经成了那里的终身教授、紫江学者(华
师大在文科领域设立的相当于理科的长江学者的一个称号)。我原以为许先生在
上师大历史系,还为上师大有许先生和萧功秦先生这样的厉害人物感到稍稍有些
惊讶,再想想也很正常,人往高处走,上师大这么个地方师范院校怎么够许先生
施展呢?2003年10月份,校庆的时候,学校组织的校庆报告(学校级别的,每个
院系都有自己的学术报告)首场好像就是许先生做(其后,同一个下午,同一个
场地,是陈嘉映做的语言哲学。陈也是紫江学者,但当时还不是哲学系主任)。
题目是所谓的“中国的自由民族主义”。我只知道自由主义者常常提醒国人民族
主义的危害,在中国两者似乎水火不容,自由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在南斯拉夫使
馆事件中的表现可为例证。许先生在演讲中梳理中国自由民族主义的渊源和脉络,
一如他对自由主义的梳理一样。他说张君劢可被看成是中国自由民族主义思想的
代表。但是这次听他的报告,却不如以前读其“自由主义的言说”,只觉得把自
由主义和民族主义硬往一起拉有些牵强(本人对历史是门外汉,希望高人能对这
个自由民族主义做个点评)。报告之后,有一学生(显然读了很多许先生及其它
自由主义者的文章)提问,问许先生的立场到底是什么,读其文章总觉得不甚明
朗,不像秦晖先生,总是清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许先生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
问题,一番话语后,说,如果非要区分,他应该属于自由主义偏左一派。之后,
就说他还有别的事情,匆匆地走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许先生,直觉得见其人,
不如读其文。(后面陈嘉映的语言哲学,在我以为蛮有意思的引子结束,正题就
要开始的时候,他的报告却也就结束了。之后我提了一个问题,问其对北大哲学
系副主任吴国盛有何评论,他回答说:我怎么能在此大庭广众之下评论我的同事
呢?但是加了一句,虽然他自认为科学哲学的书看的不比吴少。那一下午我挺为
没有去听系里的报告,跑去听校级的报告后悔。不过,陈嘉映挺有意思,老背着
个书包,像学生一样。另有一次,碰到他,我追着问:清华赵南元说哲学是胡说,
你对此有和评论?呵呵,陈大大的狡猾,说这个问题不成为问题,比如我说华师
大是个好大学,你说华师大不好,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华师大哲学系举办了一个什么“国际正义与什么(记不起来
了)”的国际研讨会,跑去听。会上所有的发言者,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都使用的是英语。可是轮到许纪霖先生的时候,他竟用中文读了起来,让我简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先生可是哈佛的访问学者啊!因为是用中文,那些外国
学者当然只能目瞪口呆了,没有提问,没有评论,没有反馈。后来一个德籍的哥
伦比亚大学的博士发言时稍带嘲讽:我也用母语德语算了^o^。会上还有复旦的
张汝伦和北大哲学系的一个教授,坐在一起,用汉语窃窃私语。轮到他们发言,
张汝伦教授情绪激动,说哈贝马斯(好像是这个名字^O^)作为德国政府在学界
的代言人,出于对移民涌入德国的担心,北约轰炸南斯拉夫时,持赞成态度。为
此,他受到学界的广泛压力。因此,在美国侵入伊拉克时,其持反对态度,就很
可以理解了。中文发言过后,又用结结巴巴的学生式英语向外国朋友解释了一遍。
北大教授的英语也大致如此。想一想,还是许先生高明,根本不讲英语,呵呵。

  读了郭宇宽先生的记述,知道许纪霖先生对那些地方师范院校考验学生的态
度,意料之外,又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结合许先生在朱德怀北大考博事
件中发表的要增大导师的权力的高论,结合朱学勤先生对上海重点中学学生素质
的推崇,让我怀疑,自由主义者(许先生是自由主义者吗?)真的都是些精英主
义者吗?他们真的如新左派所攻击的,骨子里就没有平等、公正的概念吗?自由
主义者,在以其相对平和、理性的关于自由的言说的语言魅力逐渐取得话语霸权
的时候,其暴露出来的实质是否更令人心寒?

(XYS2004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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